My word is my weapon; my practice is my revolution

Beyond void 幹﹗把有血有肉的社運論述出來﹗

Thursday, August 31, 2006

離線沙龍# 2 ——「出版政治經濟學」

離線沙龍 #2 「出版政治經濟學」


(馬國明先生因為教務在身,未能抽空出席沙龍,殊為可惜。下面是最新的安排)

主辦:獨立媒體網
嘉賓:梁文道先生 (文化評論人)
主持:林藹雲小姐 (獨立媒體網、interlocals.net編輯)
日期:九月九日 (星期六)
時間:下午三時正
地點:獨立媒體會址 (灣仔軒尼詩道365號富德樓9字樓)
查詢:21470788

獨立媒體網每月舉辦「離線沙龍」,旨在讓各位統統Offline,就共同關注的題目面對面交流,每次邀請嘉賓就題目先作分享,帶引討論交流,企圖拓濶「民間報導」的各種可能。

離線沙龍 #2 「出版政治經濟學」

媒體紅人梁文道最近一下洗濕自己短短的頭髮,創立「UP出版」,比照年前的茶杯攻略,由議政而從政,今梁文道則以弱水三千的形態耕墾文人言路,讓人托之開建公共論述、突破後殖低迷氣氛之冀願。是嗎?這就是我們之所以對「公共知識份子」、對「民間學者」的熱忱追隨?

2003 年七一遊行催生的「獨立媒體」,年來樁打民間論述空間的平台築構,鼓勵讀者以「民間報導」突破菁英論述的隴斷,實踐公民參與的理想;籌組多時的 「Interlocals」亦於本月正式成立,為一跨地域的亞洲網絡,連繫區內各地社運、言論力量,互相翻譯、彼此充權。梁氏與林氏對談,自然涉及媒體政 治生態、書寫策略、民間社會的可能與局限等重要議題,以其組織經驗、以其知性理智的批判視角,以在地香港的處境為照,直面對當下這個「市場」、此種文化氣 候中間,作為出版人的機遇、經驗與想像的可能,出版政治經濟學,既然涉及我們對「公眾」的想像,又豈容出版人、發行商閉門造車?期待各位加入這個切身的討 論!

Friday, August 18, 2006

側寫教改 — 一個後殖民教育故事

inmedia 022


在香港大眾廣播事業的輝煌年代,九龍塘最有名的是「五台山」;時而勢易,五台媒體機器有的衰敗,有的久而殘喘。在過去二十年,九龍塘一帶的地標建築新舊交 替,五台山曾經只剩兩台,近十年又新添了兩台,並且從廣播道伸延至沙福道,一台是「人間殮房」又一城,另一台是剛落成的「教統局教師服務資源中心」。

筆者家住大埔,由於父親在巴士公司打工,故自小享受免費乘車優惠,每逢要去油尖旺區,也選擇乘巴士沿窩打老道往返,夾道常見很多中小學名校與昂貴的國際學 校。兩年前,位於沙福道又一城對出,原先是英軍學校的聖佐治學校(St. George's School)遭拆卸,並進行另一個大型工程,筆者以為將會有另一座名貴的國際學校落成,昨天獲母校中史老師邀請,出席一次由他主講的中學教師訓練活動, 才知道這所巨型建築物是教統局的「中央資源中心」。

教師訓練講座

我的老師姓王(假名),任教中國歷史三十幾年,多教兩三年便退休了。他也是我的師兄,四十年前畢業於大埔歷史最悠久的中學,再去台灣修讀學士學位,主修歷 史。他跟不少赫赫有名的大儒學習過,錢穆和牟宗三也曾經是他的老師,但當時的港英政府不承認台灣頒授的大專學歷,故他回港後不能在政府工作,即使立志當歷 史教師,最後返回母教任教語文及歷史,但教育署說,他手上的學位,只等同中學畢業,待他取得教育文憑才算合資格教師。

我認識的王Sir,是背著很重殖民歷史袍狀的老師,他在講座時劈頭就說:「各位準老師,現在講探究式學習,無論你們是讀,抑或教這個學科,歷史事件當然要 熟,理論也要清晰,不能死背。照本宣章,已不合潮流,這是大英帝國公務員的做法,殖民地政府最想公務員咩都唔識,好讓他們凡事請老家的專家來,搭專用飛 機,住文華東方酒店。時代不同了,你們現在要面對群眾,不再睇阿公做事」 王Sir的開場白,簡直當頭捧喝,幾句說話,好像將歷史科與香港教育史一併講完。

從後沙士孤兒追溯戰後移民潮

王Sir常常批評中學歷史科的教與學過程,從來都當學科的語言是透明的。我們讀歷史,常常要溯本窮源,知道歷史的原革、成因、利弊、得失、因果、影響和成效,可是,無論是老師或學生,都會把歷史以事件為單位分割出來,要學生背誦死記。

他用母校快將要「摺埋」的例子,說明歷史中「事」與「理」的邏輯關係。他說,從金融風暴以降,香港人不想生育,令出生率一直偏低,到沙士期間,出生率更一 度停止了,其中以大埔為重災區。而據政府的調查指出,直至2014年,在大埔升讀上中一的學童只有九百人,到時區內至少有九間中學因收生不足而需要結業, 自己任教的學校將首當其衝,這是教改之下,以開源節流為名去殺校的誘因。

我跟過王Sir讀書,相信也能夠用他所教的,追溯母校源起源滅的歷史。五十年前,我校由一位出家人創辦。高中時,我在園校聽資深老師、工友和出家人說掌故,知道母校的校長身家顯赫,聞說她在國共內戰時的出身於將相家庭,雖然家財萬貫,但因戰亂南下來港。

跟校長一樣,當時還有大量移民逃到香港,當中還有不少兒童和青年。然而,當時港英政府還未有義務教育制度,而且對私辦的學校採放任政策,校長於是在一九六 二年自資創辦母校,並邀請了恆生銀行的創辦人何善衡當擔任校董會主席,慢慢經營成一條龍的義學。起初校長親自處理收生,進來的學生多數是清貧子弟,他們從 幼稚園到中學都會留在母校。而且,校長堅持以中文授課,認為學生雖身處殖民地,但也應該繼續學習中文,不要忘本。

由於當時大埔還未有第二所學校,能進來讀書的學生和家長,都當校長是恩人,筆者剛進母校讀書時,看見禮堂的喇叭上,寫上了「由萬梓良捐贈」的字,問問老師才知道很多出人頭地的畢業生,也是在大埔長大的。

在一九七八年元旦,老校長獲英女皇頒授MBE勳銜,這位本土精英,直至八十年代跟殖民政府也保持不錯的關係。

EMI與CMI:殖民教育政策的咀咒

九七之後,香港教育界曾經出現一次英語教育及母語教育的爭議。回歸前,多數中學都是聲稱用英語教學,但實際上中、英雙語並用。梁錦松曾積極推動母語教學, 希望全香港的中學使用粵語授課。不過,由於有關政策受到部份「名校」及家長反對,並藉傳媒誇張,加上商界介入事件,重重向董建華施加壓力。教統局最後屈 服,並承認全港依然有一百家學校得以保留以英語為授課語言。這些學校並非根據過往有沒有招收外籍學生,而是純綷以該校入讀學生的成績決定學生「有能力」或 「無能力」以英語授課。

對不少學校來說,這場爭議或多或少跟它們沾得上邊,或許有人馬後炮地說:當時誰不想被承認為有能力的學校?誰不想學好英語?不知還有沒有人記得,香港的中 學自九十年代初已經分成了「英文授課中學」 (English as Medium of Instruction School,簡稱EMI)和「中文授課中學」(Chinese as Medium of instruction School,簡稱CMI)。

可是,當時教育署推出的政策並非強制性,要求成為EMI的學校無需經過嚴苛的視學過程,才被認證為「有能力」的EMI,於是大部份學校也稱自己是EMI中 學。相反,正藉晚年的母校老校長卻堅持母校不會創校時理念,於是告訴教育署,母校依舊是間CMI中學。聽王Sir說,自此以後,母校的收生情況就每下愈 況,小學成績較好的學生,家長都不准他們入讀母校,而大埔就有幾間新進名校出現,無獨有偶,它們都以「英文好」見稱。

直至現在,以英語為教學語言的學校有一百一十四間,佔全香港五百零一家百份之廿二點二。它們都獲教育統籌局特許,可以在所有課堂以全英語授課。以筆者所 知,在這一百一十四學校之中,大部份達傳統「名校」級的,起初都由歐洲來港教士和修女創辦,部份堅持要跟教統局打官司爭取以英文授課的學校,是否又要堅找 學校創辦時的理念?教士與修女辦學時的想法,恐怕不是由他/她們的國藉就能推理出來,要知道神職人員來港的原因是傳教,他/她們堅持在一個沒人說英語的地 方,堅持創辦EMI學校嗎?

對母校的老校長而言,她在九十年代就選擇了一路逆流而上的路,無忘歷史的代價,就是校譽日差。住在大埔的人都會知道,母校近十年成為區內的神話,由於學校 位處深山,學生都被誇張成野人,小學教師不准學生跟母校同學交往,認為母校學生無惡不作,在升中選校講座中,沒有一位老師會推薦家長選擇母校;我們還曾經 成為新聞娛樂節目的炒作對像,有狗仔隊來過採訪母校,說學生玩電鑽從後襲擊老師,我們曾經是社會道德危機的前沿。

教改心願:善終無望,唯盼扶靈

王Sir跟我是很要好的朋友,雖然我畢業了三年,但大家間中也會聯絡,談談母校的情況。幾年前,接任老校長的弟子請來一位退休教育官當校長,母校曾經有過 中興時期。新校長知道學生在公開考試得不到優勢,於是鼓勵學生開闢前所未有的課外活動。在他任期內,學生就在學界欖球、中國舞、舞獅等項目等到全港冠軍。 可惜,他跟母校的蜜月期持續不久,就遇上了出生率低的命運,母校的未來又再一片暗淡。

幾年前,我問王Sir:「快退休了,有何心願?」他說自己的心願就是在母校教到退休,他很感謝老校長的教導,畢業後又回來教書,希望到他退休之年,學校還 能繼續辦下去,佛教語言為之「善終」。昨天我再問他一次:「你還會教多少年才退休?」,他說:「今年中一只收到廿幾人,我唔望善終了,唔知可唔可以幫母校 扶靈」,他還將母校比喻一條快沉的船,年輕的都想盡快游到荒島去(辭職),他這個年紀的就算游出去很快也被鯊魚咬死。

面對收生率與教改兩個浪潮之下,母校究竟是什麼光景?他說,教改之下,母校就好像末期癌症病房,上頭還正要求0%的死亡率,這是不合理的要求。如果我們是辦公廠的,出產次貨也可以假裝看不見,可是學生是人,你怎可能說他們成績不好,收生不足就要殺校?

小結

筆者訴說的,是一間學校由殖民過去到後殖民狀況的變化。如果我們認為,殖民者撤出以後,我們就可以輕輕鬆鬆重回祖國和母語的懷抱,那麼母校的故事,就是歷 史的諷刺,處身後殖民世界的人,正在追求什麼,看看中學教改和大學國際化,就知道今天是什麼一個光景了。祝願王Sir能夠善終,雖然母校即將消失,但也希 望它的歷史文獻不會被送往堆田區,而是留給後人好好研究整理,重新論述這個後殖民的教育故事。

Friday, August 11, 2006

離線沙龍 #1「旁觀中東戰火——語言與媒體的巷戰」

獨立媒體網將每月舉辦「離線沙龍」,就特定專題邀請跨界別的嘉賓對談,拋磚引玉,鼓勵讀者與作者群統統Off Line,現身討論、並就關心的事情參與、組織民間報導。

「旁觀中東戰火——語言與媒體的巷戰」

日期:2006年8月12日(星期六)
時間:1500-1700
地點:獨立媒體會址
灣仔軒尼詩道365號富德樓九樓(天樂里newway對面,大押旁)
主持:小西
嘉賓:陳智德、朱凱迪

以 色列入侵黎巴嫩,在獨立媒體網引發不少辯論,對「中東問題」的無知、亞拉伯世界之「遙遠」卻總是深化了某種媒體消費主義,情隨事遷。電子媒體的發達、時空 距離壓縮而即近,卻無助我們理解他方的衝突和地緣政治的生成條件。如果新聞的撰寫或缺席都還是在築構大歷史的注脚,而把「人」從故事裡褪去,約簡成死傷數 字、炸彈當成電視的煙花;詩歌,作為對語言、對敍述的本質性詰問,詩人如何用語言的碎片,以重建災難的後遺、或注視吾人心深處那座廢墟?

詩 歌、新聞撰寫真是風馬牛不相干的兩個「專業」?臺灣有「一句詩入憲」運動、東歐更有作家當總統,新聞媒體的生態系統還有否激活、激進化的空間與可能?詩歌 對現實的叛離又是否對應新聞性的虛擬?陳氏近年積極從事詩論,或多或少有重塑本土殖民斷代史的企圖,朱氏脫離電子傳媒國際新聞專業崗位,投入參與式民間報 導的行列,以媒體經驗突破媒體限制,兩位對談,自必越界。



陳 智德,1969年香港出生,台灣東海大學文學士(1994)、嶺南大學中文哲學碩士(1999)及博士(2004)。2004至06年任嶺南大學中文系客 座授課導師。編著有《愔齋書話──香港文學札記》(2006)、《現代漢詩論集》(2005)、《咖啡還未喝完:香港新詩論》(2005),《三四○年代 香港新詩論集》(2004);《三、四○年代香港詩選》(2003)、《從本土出發:香港青年詩人十五家》(1997)及詩集《低保真》(2004)等。

朱凱迪,99年中大英文系畢業,跑過報館國際新聞,於電台當過新聞報導員,現為inmedia編輯及自由撰稿人,月前赴伊朗採訪當地山區的遊牧民。

小西,嶺南文化研究博士生,inmedia編輯,詩人

照片來自這裡

Sunday, August 06, 2006

維基媒體研討會2006:加緊資訊言論流通,推動自由創作文化


按:英語維基百科在八月舉行了一次「維基媒體研究會」,創辦人之一的Jimmy Wales將目標訂為:如何改善網上百科,以及將自由文化推廣至不同國家。會議還請來了《自由文化》(Free Culture)的作者Lawrence Lessg主講,他在會議中提到,要推動自由文化,就有必要在現有的法律上做點功夫,把宣揚創作與資訊交流的條文寫入法律,才能實踐「自由文化」的構想,會議給香港的媒體及社會運動很強的啟示,筆者特意譯寫出來。

*文章部份內容譯寫自CNET

不少出席「維基媒體研究會」人士也在會上對Lessig表示感謝,說Lessig對Wikipedia的貢獻良多,而Lessig就說,資訊交流,特別對 電子資訊來說,令更多人能夠參與推動自由文化的工作。維基百科作為其中一個最為人所知「讀與寫文化」例子,人們不單只在消費裡面的內容,當中包括維基連結 的短片與書本,參與維基的人還貢獻了文化工作,例如他們展示出日本動漫畫混音加工的作品。而維基鼓勵自由文化的哲學,其實就是要將知識普及化,讓所有人也 可以進入讀寫知識領域。

可是,Lessig對這個自由文化運動提出了保留。他認為,人們不可以將這些網上的東西變成「小島」,而是要給予參與者光明正大的牌照 (Licenses) 去重新發佈和使用,使更多衍生物,例如創作品與不同言論觀點能夠繼續下去。Lessig指,他正在創立一個牌照,它跟Creative Commons類近,目標也是要使更多人能夠重新發報與使用創意作品,他建議了一個「自由軟件法律中心」,那裡提供免費法律意見給 open sources組織,並且協助認證工作。

其實,坊間一直有不只creative commons一個鼓勵重新使用與發佈的牌照,可是各種licenses還未達成共識,各個投入自由文化運動的參與者,不但未能建立起另一個抗衡資本主義 制度定義下的知識產權制度,現在就連各種鼓勵自由使用與再發佈的牌照軟件,也未互相承認與確立起來。在維基媒體會議上,DNU Documentation License的創辦人Eben Molgen說,在各種牌照之間建立橋樑,不但是現時迫切的工作,互相承認的制度,也將會令牌照的內容、定義與使用層面更加豐富。Lessig就說,互相 確認,是衝破阻撓自由文化權利的關鍵。

他說:「如果我們現在不解決這個問題,自由文化運動面對的困境,未來三年、五年、八年也也不會解決。當創作只像孤島一樣出現,我們就不會有任何方法,使不 同的創作地盤聯合運作起來」。他的意思,就是說喜歡創作的群體,各自耕耘自己的東西,可是沒有在群體之間作點實踐,令大家的資訊和創作流通起來。

「維基媒體研究會」其實給我們一個很重要的信息:當創作、資訊與言論的流通,正受到不同程度上的威脅,例如大財團不斷濫用知識產權的概念與法律,動不動要 求專利,又或者以本傷人,濫發律師信,四出威脅非牟利創作人停止工作;又或者以律師信停止社會上的言論交流與辯論,例如最近GP超霸電池的金山工業集團以 本傷人,在沒有跟勞工團體清楚解釋的情況下,發出律師信控告勞工團體,說他們指控集團使用有毒物質,毒害工人是誹謗行為;以及很多搞同人志的朋友,在《創作與再創作》研討會上,跟知識產權署官員的論爭,都直接指出了一個很急迫的問題:我們應如何團結起來,保護言論、創作、資訊流動這些權利與園地?

圖片來源:Wikimedia Foundation

相關文章:
小狼(創作與再創作的論爭): 把創意割賣的知產署:知識產權座談會有感 (3之1)
創作與版權法 (3之2)
版權公司對創作空間的破壞 (3之3)
葉蔭聰: 宣傳世貿 不如鼓吹「自由文化」
Wilson Shum: Creative Commons的發展背景〔一〕-- 美國版權法的發展
阿藹 :Free culture 反 DRM 抗議
阿藹 :free culture movement
Ahsun:the idea of refrain and free culture
Ahsun:more on copyright issue and open sour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