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word is my weapon; my practice is my revolution

Beyond void 幹﹗把有血有肉的社運論述出來﹗

Wednesday, July 29, 2009

香港需要文學館:香港書展「文學西九」座談足本播放

Thursday, April 30, 2009

社運生育觀


這次去台灣六天,名義上是參加城市游牧影展,但差不多一半時間都待在台灣苦勞網交流,對苦勞網的觀感是:不少新血。其中有兩位實習和特約記者會在今年六四來香港,一位八七年出生,另一位是八八年。

談新血,因為我身邊有不少大學一起搞社運的朋友,已慢慢離開這圈子,這現像也令人覺得很可惜。香港獨立媒體長期面對一個情況:有一半實習生都不會留下來搞。記憶中有台灣朋友問我:為什麼你們現在少了那麼多報導?我想這現像反映了兩個問題:第一就是我們不夠努力組織報導工作(人去了哪裡?可能要大家慢慢談) 第二就是即使獨媒網都會有新血不斷寫自己的報導,可是編輯未必主動發掘他們並組織起來(這可能也是大家要慢慢談的事)。

待在苦勞網幾天,聽過「老大」孫窮理勞工教育報告,也有幾天渴酒到天亮,認識了十幾個苦勞網實習、特約記者。我覺得的苦勞網現時的組織工作除了涉及生產,也直接處理這個獨立媒體的傳承問題。孫窮理說,他們過去搞了幾期實習計劃,每一次報名人數都超出預算,我眼前的人都是從實習生變成特約的,之後留下來帶下一批實習生的,這可能就是台灣的獨立媒體苦勞網的傳承模式了。回看香港獨立媒體,現在組織採訪工作都是件工計算,我們會發起去報導的議題才會找人來做,但新成員做完報導會否留下來還是未知之數。其次,我們過往也搞過實習計劃,都是三個月的暑期實習計劃,每次收一至三位學生,都搞了三年了。現在有兩位實習生留下當獨媒編輯,可是大概有一半以上的都沒有留在這邊搞了。我大二的時候開始一起搞獨媒,剛畢業時也打算過要拼出個未來,可是最後沒有成功。今年我們也有討論過是否接受實習生,可是首要擔心都是沒人手帶。

學生行動者畢業後不會留在團體空間搞下去,為什麼?除了怪他們不夠努力(這是最沒價值討論的觀點),還涉及社運朋友聚集空間的問題。團體如何維持實體空間(即辦公室)令成員產生友誼、土壤、氣氛也很重要,這點應該是中大學生報和嶺南文化研究系最厲害的地方。獨立媒體辦公室曾經也是聚集的地方,可是是現在沒有職員不能維持一個空間活躍性(這也不單職員要做的﹗)。前陣子編輯搞了個當席制度去維持獨媒辦公室開放性,可是最後都沒有實現,說來有點不好意思。其實獨立媒體的工作間每星期也有很多團體的活動進行的,可是我們未能維持民間記者在這空間一起搞一起混,自己去獨媒辦公室都是以公務為主了。現在,油麻地卻變成另一個交流的地方了,但當行動者離開學校和學生組織,他們會在什麼地方聚集、交流、談出行動呢?我暫時只認識八樓,期待有朋友點出更多。

除了空間的問題,也有關於人生規劃的問題。有朋友說,他家不在台北,大學開始來那邊讀書,一直有參加社運團體工作,而且想繼續搞下去。前幾年本科畢業,他進了一所台北大學的研究院,故暫時不用回家,他形容父母要求他當醫生律師賺很多錢,可是他知自己沒社會資本而且不認同,他形成自己現在是頂著父母的壓力一直搞下去的,聽起來他的社運的前景是蠻孤獨的,既自覺得不到家人認同,也覺得搞社運將不會有經濟能力生兒育女,二十幾歲已經覺得自己不會有後代了。我覺得不少人也會有這種焦慮,有人會因此疏遠參加過的組織,有人甚至慢慢覺得身邊的朋友不現實或離開算了。但我想問:如果社運是一生也搞不完的事,那為何我們這代會如此自然地拒絕思考生育的問題?我不是說社運的前途是靠生育,社運不是世襲制的,也不是墨索里尼搞的嬰兒戰,但我也要反對生育問題全屬個人自由,因為身邊朋友的整體生活已被進步思想充滿了(包括食飲、住屋、談戀愛、旅遊等等……)。所以我奇怪為何在沒有社運生育觀之前,我們會先自我斷絕於生育問題。社運不用教仔嗎?我們沒必要發展一套自己的教仔哲學嗎?我們的教仔哲學不會影響社會?當我看見一本投資雜誌封面是一位家長抱著手執銀紙的四歲小孩,標題是:投資要從孩童開始,我就覺得自己沒有資格當視面不見了。

這文章還未寫完的,我想繼續社運生育觀的討論,可是我在台灣交流過的內容已經記不起了。其中苦勞網的朋友郭安家提出,我們要重寫一部亞洲版的資本論。他說馬克思寫資本論的時候沒有處理亞洲現實,要搞社會運動必會遇到的阻力就是家庭,而不止是資本家。而且也必要處理生育問題,這涉及社運圈裡面的戀愛生活倫理問題,講到這部份我寫不下去了,在此公開邀請郭安家幫忙繼續寫《社運生育觀》下篇

台灣回來的「意外收穫」

剛跟葉寶琳和Benny(兩位都是洞爺七犬成員) 去了台灣六天,得到兩個「意外收穫」。

第一:去台灣原本目的是"Good Luck, Comrades!"入圍了台北城市游牧影展,主辦單位
邀請我們參加座談。可是,去到才知道多數參展片子都是藝術實驗性短片,跟"Good Luck,Comrades﹗"的主題關係也不大,可能觀眾群多關注藝術,對社會議題不抗拒,但不習慣介入討論那種,自然跟觀眾討論交流也不多。這結果當然是跟主辦單位未有安排映後交流有關,但反過來想,影展的目標觀眾其實跟我拍片時預設的那一群,人家看完後會覺得開心感動。但除了一句「好看,謝謝你帶這片來台灣跟我們分享」之外,拍運動片的人還想得出什麼效果?這是思考、要準備的,因為跟每個社運拍片者怎樣走下去很有關係,去台灣前我未思考過,以下的文字可算是「意外收獲」。

第二:另一個「意外收獲」,是認識台灣的獨立媒體「苦勞網」一眾好朋友,大家在忙碌中互相衝擊一下。

以下先簡單寫出一點衝擊,有興趣繼續討論下去的朋友請隨便開炮。

拍紀錄片與運動集體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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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拍社會運動的片,是為了讓一眾自己認識/不認識的觀眾建構想像的共同體(即運動的集體),那運動的片子應如何拍下去?以下先我講講這問題的背景。

我開始拍片大概已三年前,畢業後第一份工是在電視台拍新聞故事,學習了技術後就很想拍運動為主題的片。然後感受到,關心/熱愛/相信 本土/國際 社會運動的人拍片,都不止覺得社運的歷史是寶貴重要,故要純粹「紀錄」下來(這是一般拍攝者的單純想法),而希望生產出來的片對運動搞下處會有所幫助,這說法甚至已成為當下拍攝社會運動片的倫理了。(就像我期待學生找獨立媒體編輯做畢業功課的研究訪問一樣)。這問題在"Good Luck,Comrades!"拍成後不停我腦海盤旋。洞爺七犬在上年去日本採訪反G8運動前,寫了一個G8紀錄片的計劃書,將拍攝什麼場景、如何實際操作及紀錄片目的通通寫下來。那時我很高興不少香港的運動者朋友一起拍自己片,我特別享受這份集體交流、學習和批判的氣氛。可是,大家拍片時習慣了讓受壓迫者在鏡頭前重複地控訴,或者不斷強調呈現運動中未被呈現的人,但很少討論如何講好一個故事(現在我覺得這是拍片人首要處理的問題),有時難免令人覺得片子很冰冷,只將大堆片段剪在一起摸不著頭腦。對我來說,運動是靠熱情去支撐的,而在運動出現人物都是有血有肉的,拍片人的責任至少要將這份樸實的情感用故事去表達拍出來讓人感動,讓人行動,如果紀錄片中的運動者只被呈現成拿咪發言的機器,那紀錄片頂多只能在社會運動低潮鞏固運動參與者民心,那就不太理想了,拿去給面目模糊的觀眾看(即自己不認識的人)也很不爽了。如果我們相信運動是永遠不會停止,也反對電視經常紀念運動,那麼運動者重播憤怒或控訴,要談怎樣的美學才能讓面目模糊的人分享得到?於是,我跟同伴強調想要拍攝一部老少咸宜的片子,最後拍成了"Good Luck Comrades!",一部運動朋友之間不太爽的片子,可是我自己蠻喜歡的,因為它令人分享得到運動者百折不撓的精神,(另外一部是阿周拍的"彊局盡處",也蠻好看的,未看過的請跟我們聯絡,我都燒給你)

第一部片拍成了,但片是08年的自己拍的,是08年的事。09年要拍第二部片時,心中多了幾層考慮。這次我在台灣放"Good Luck,Comrades!",跟台灣朋友交流時強調是金融海嘯和G20之後,發覺不少人在討論人類是否要反思自己過去生活,過份消費、過度生產和發展造成的資源浪費、人際關係疏離、貪心、環境破壞。"Good Luck, Comrades!"紀錄了08年日本反G8的故事,強調G8財金元首在日本開會時人們抗議「利潤行先、人民其次」的生活方式(不止企業,個人層次也一樣),當一切抗議都遭受嚴重打壓,証明抗議當下生活方式才是政治最敏感的議題。09年,G20主要工作就是要重建過往無限賺錢和花費的生活規則(簡單來說就是「重建信心」),我們有權利反對這個復辟運動嗎?要反對成功,要靠個人拍片發出拷問,還是令片子召喚出一個集體?(即大家都覺得所有人都有反對的權利)?

拍社運片最後回到個人反思層面,這是我最不爽"Good Luck,Comrades﹗"的結論。樂觀來說,抽像地回到自己反思是第一步,但我跟社運朋友在寫文、演說、拍片時都說了太多次「這是第一步」了(包括我的片在內),故我不想再巧弄這種權宜之計,不如開放地談談拍片的人,應怎想像自己的作品應如何形成集體,集體又包括誰?拍片人做不到這步不是罪,但沒想像就很易迷失。

記得大概三個月前,有歐洲的朋友看過"Good Luck,Comrades!"反應好像蠻冷漠的,大概是「對運動者來沒什麼特別,只是紀錄了G8那幾天發生什麼事」,自己就知道片子其實對運動者來說沒什麼反思空間。但這次有台灣的行動者朋友覺得,歐洲的運動者大概已成了集體,無需要透過看這類單純故事情節互相認識或想像自己可能站在一起。可是,東亞地區包括南韓、日本、台灣、香港近年因不少國際性抗爭場合而撞面認識了,大家知道對方在搞什麼,但暫時還未出現一個集體,故"Good Luck,Comrades!"這類天真單純的故事情節片其實是要拍下去,讓沒機會聚合的行動者先建立一個想像的共同體是拍片人當前任務,那怕溝通的中介只是一種「他媽的抽像熱情和精神」。

那我們有交流發佈片子的機會嗎?社運影像的發行應該是需要耕耘的地方。G8之後日本和韓國人搞了個叫Champon的網站,目標是要讓亞洲不同地區的社運影像聚合在一個平台,中間可能會有互相翻譯字幕之類工作,但網站還是很初步,"Good Luck,Comrades!"也未有任何版本放上去,考慮主要是語言問題,畢竟錄像生產是一件很花時間的事,一個行動者拍完片、剪接、上字幕和上載可能用你好幾百小時,如果要談跨語言翻譯、字幕可能就要靠另外的資源了。我覺得香港跟台灣的行動者在文化上是最接近的,議題也很接近,可是搞影像可以怎搞法?苦勞網的朋友都關注不少台灣本土發展不公義(主要是因發展遭到拆遷的社區)議題,天星、皇后、市區重建、菜園村、三鶯部落、阿美族、美濃這些關鍵辭我們很容易就談得通了。但大家交換觀看片子後都會說笑:迫切需要的不止技術而是幽默感。

其實我想集體,因為覺得運動裡面很多人做不同的事,有些是自己熟的團體,有些甚至是文化人、媒體人,但中途出家當了獨立傳媒人、評論人,當大家尊重大家各自反對當下自己生活方式,或單獨出來講講話,搞搞座談反對整體社會發展方向,但一直很少機會搞些一起做或成為一個認同的反抗集體,那麼我想像不到一個未來,拍片的工作也可能會愈來愈孤獨。

我還有三個主題未寫:包括「社運生育觀」、「文化人、社運、政黨」和「社運媒體」三個主題都要寫,但回來香港見到emailbox就是大獲了,大堆工作債要還,不知道能否寫下去,不打緊,盡力寫。

Thursday, April 24, 2008

西藏起義49週年 多國抗議遭鎮壓

西藏喇嘛和國外流亡為紀念西藏起義49週年,本週發起全球藏人上街抗議。

據一位身處西藏的公民記者文字及圖片消息,3月 14日中午,拉薩大昭寺發生爆炸,大街上所有商店都關門。據稱是軍警封鎖寺廟時在拉薩江蘇路拉薩日報社一段,與示威的喇嘛及支持者發生衝突,路上被三四十 示威者封住。地上滿是石塊,砸壞的摩托,街邊是被焚燒的汽車。政府派出特警車,對示威者放催淚彈。

在西藏首府,本週有喇嘛舉行示威活動,紀念藏人49周年前發動的反抗中國統治的暴動。中國政府承認拘留了60多名西藏僧人,外交部發言人秦剛就說:「這次示威是違法的,危害了社會穩定。」秦剛稱參加示威的人是「無知的僧侶」,並指喇嘛受到「極少數人」的鼓動。

與此同時,示威活動亦在在印度希臘、尼泊爾等地同時舉行。世界多個地方的流亡藏人星期一展開返鄉行動,希望在奧運會期間實現流亡藏人返回西藏的心願。

BBC報導,印度警方於星期四在印度北部逮捕約130多名計劃從印度步行前往西藏以抗議北京奧運會的流亡藏人。中國政府此前證實,約300名喇嘛星期一前往拉薩進行示威,途中遭到攔阻,有50至60人被捕。星期二又有約600名僧人進行抗議,要求當局釋放前一日被捕的僧人。 (CNN亦有最新影像專題報導)

西藏示威活動,令鄰國印度的傳媒關注。《印度快報》(Indian Express)社論就 以「勇敢的和尚」作標題,指喇嘛在西藏被統治半世紀以來,仍敢在該地區舉行反統治示威活動,打破了近年國際社會在西藏問題上的沉默,又建議印度政府以極大 的感受心情去處理西藏問題。社論指出:「任憑西藏反中活動持續擴大,印度無論情願與否,也勢必要被捲入西藏與中國之間的衝突,因為西藏問題也是印度與中國 之間互不信任的核心問題。」

一九五九年中共軍隊鎮壓西藏,就令中印在六二年爆發的邊境戰爭。這次以「勇敢的和尚」社論目標,反映鄰國對西藏問題仍然持同情態度。

北京奧運前,西藏首府拉薩和鄰近地區發生連串示威活動,雖然他們經常被「少數份子」,但據來西藏公民記者,今次西藏地區主要寺廟都有參與這次抗爭活動,武警部隊遂於近日開往拉薩附近三個主要寺廟進行封鎖。

當那位公民記者在走到臨近封鎖現場時,見一部被焚燒的汽車,於是跟前拍下幾張照片,一位騎自行車的藏族女孩告訴他前有人傷亡,千萬不要過去,於是便匆匆離去,相信示威活動還未停止,預料會持續下去。

西藏附近的示威活動已爆發將近一週,據報今天已引伸至甘肅夏河,當地是拉卜楞寺所在地,是西藏自治區以外的最大藏傳佛教寺廟之一,而甘肅省有許多藏族人口。

以上具分析性的資訊均來自國際傳媒,香港傳媒去左邊﹖

相關消息

更多圖片資訊:西藏流亡政府新網頁站

CNN最新影像專題報導






圖片由一位西藏公民記者提供

區區有睇頭——西環遊




拉夫制作
攝影:領男、阿周
剪接:阿周
文化導賞團主辦單位:自治八樓


精彩片段,陸續有來

歡迎各位踴躍報名

文化導賞團活動詳情請看另頁

區區有睇頭文化導賞團第一炮:觀塘

區區有睇頭文化導賞團:觀塘




攝影:領男、阿野
剪接:領男
文化導賞團主辦單位:自治八樓

精彩片段,陸續有來

歡迎各位踴躍報名
文化導賞團活動詳情請看另頁


官塘,生活在壓迫陰霾下,昔日因重建遷居進來,今日因重建遷離去。

人卻能透過自已生活,將空間轉化為家園,我們試重新檢視官塘區的潮州南亞人等生活,了 解家是如何的建立。

透過文化導賞團,你重新以另一個角度去看看香港這個既熟識又陌生的地方。我們深信每一 個社區都是一個寶藏,等待著我們去發掘埋藏 在它裡面的歷史、文化、人和人之間的...... 究竟區內的發展,在過去、現在、將來,如何改變了那個地方,還有使用那地方的人?

陳冠希裸照事件:白色恐怕下的寒春



香港網民因為陳冠希裸照事件人人自危,生活在一個白色恐怕下的寒春

還不起,或摑足二十年



文:阿野

關於普選,聽過有不少朋友認為,單是立法會和特首雙普選並不足夠,甚至不是民主最有意義的地方,以至投票就是把自己自主的權力送了給所謂的「民意代表」,這些說法都值得討論。

然 而,雙普選是單薄和偏頗的民主觀都好,先不論政制民主與基層民主社區民主教育民主性別民主大氣電波民主是否互相排斥(阿伍florence的老人權益中心 今天不正是帶隊嗎?),關鍵不是一直都在阿公不放權嗎?這亦不是一炮過的運給一炮的打暈,而是多少簡單善良的人追逐了二十年的夢想。二十年,由倫敦政府還 是暫時主子,到回歸聲稱港人治港後才以兩次釋法告訴香港人北京才是至高無上,難道這不足夠成為表態的理由。

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人人在談的普選問題,我看到的總是悲情和歷史:民主運動總算香港在買樓運動和炒股運動外,最前仆後繼萬人空巷的社會和運動,但狹義算都二十年罷,香港民主運動怎麼最後落得如甚麼都沒有發生?香港人你們知羞嗎?

星期天到維園,在步向草地的途上,聽到身後兩阿伯對話。阿伯甲:今天出黎行,真係為左下一代的,唔行真係對佢地唔住。阿伯乙:點止下一代,上面果啲呢…(其實我唔明白甚麼是上面果啲,並在一輪嘈雜的環境中,只聽見:)阿伯甲:咁又係呀,話晒都死左咁多人。

幻覺原來不止我有,也許這根本就不是幻覺,多立體的民主運動觀。有緣起有承接有寄望,說八九民運啟迪了一代(不以年齡劃)的香港人。而民主運動亦不止是價值追求,卻把不同年紀的人的命運和責任都綑綁起,就當我是忽然民主吧。這些有條理的分析,其實都並不是我想說的。

在維園裡,在人龍上,見得最多都是四五十開外的哥哥姐姐,看著他她們呆頭呆腦的舉起v字手勢,唱著猜想用來吸引「年輕人」的爛曲《we are ready》,怎會不百感交雜。民主棒有沒人接,當然是民主運動日後有沒人接班的問題,然而民主運動的接班,又關乎給民主派打了回來(但絲毫對現行權力結構沒壓力)的各式各樣建制位置如何分配的問題。對那班四五十開外的人來說,二十年來的夢想如何著陸才是真正的問題。

說無奈都得講資格,無奈中的無奈。讀阿本的文章,知道台灣人用了十多年時間,證明反對黨上台是會像普通人中六合彩般承受不了而一夜發瘋。這種無奈無疑沉重至極,而香港甚至未能考進體驗這種無奈的訓練班。

連 牛頭角順嫂都知道二零一二沒機會選甚麼的今天,兩萬人其實已足夠魔幻。你說香港人一向勢利現實,但卻能出現一場遊行要求一項無法出現的權利。與其說是爭 取,不如說是一場告別式,自八九起多少次在大時大節擦身而過的新知舊雨,由頭到尾再把路線走一次,好把陪伴自己半生人的某種卑微得太合理的願望埋葬。當中 不知有多少公公婆婆,可能也無興趣看十年後政府又出甚麼怪招了,rip眼不見為乾淨。沒有這班香港人,民主派無法一直佔據他們一干佔矛坑不拉屎的建制位 置,特區政府的民主化妝只會像一台觀眾疏落的九流演出,這筆賬上帝都沒資格還。

網台好風光:一條民間廣播風景線

*原載於2008年1月13日《明報》

四 年前第一次擔任DIY網台《拉闊政治》的嘉賓,題目是「校規有沒有違反人權?」跟通識科老師和初中生開咪。我由自己的一頭金髮談起,分享學校儀表規範的親 身經歷;通識老師解拆校規的道德價值由來;初中生向聽眾申冤學校不許gel頭。主持人翻查國際文獻和書本,理性討論校規有否侵犯人權,還有聽眾 phone in。

網台合法廣播繁茂非常

網台給我的印象是好不熱鬧。那回,當節目進入第四節,「掛單」做下個節目的技術人員、主持、嘉賓已經在門外排隊等候。不少自發參與的廣播人才,他們關懷社區,願意觸及敏感話題,言論開放,多數表示對當下充斥反智保守道德規限的廣播生態感到失望,於是走出來從事廣播生產。

四 年後,再看網台風景更加燦爛,據《維基百科》的非正式統計,全港網台已達六百個,有校園、同志、工會、女性、政黨等辦的群體性平台,也有不少「大眾」網 台。開台(Open Radio)、My Radio、七一電台,以及係播電台是近年網上紅透半邊天的例子,它們的節目表由星期一至五排得密密的,內容多元豐富,看不見網台Logo,還以為是主流 大氣電波的廣播陣容。

然而,是否就代表香港的言論自由開花結果?

近年出現的淫審風暴,給這個自由廣闊的平台蒙上陰影。跟 電訊條例一樣僵化的淫審制度,近年警告多個網上媒界,要求討論有關性欄目時要自行加上警告字眼,網站的言論自由受威脅之餘,又被迫作出「不雅」的自我審 查。這些經歷令網台主持愈發意識到他們的吹水分享,跟主流聲音有異,因而確立自身的另類文化身分。網台的另類聲音計有﹕開台的主流電台不會搞的廣告評論節 目《去廁所時間》,七一電台經常無所忌憚的談情說性,節目有《今晚潮濕》和《女人話事》。

廣播鑥根社區互相交流

民間電台事件殺到,網台當然要緊守崗位,不然惡法駕臨,好不容易開拓的傳媒空間恐怕也保不住。但有沒有想過,一旦阿牛打開了廣播缺口,未來的社區廣播應由誰來搞?其實燦爛的網台風景,已有條件為香港的民間廣播,畫出一條未來風景線。

首 先,網台有互相分享資訊的傳統。近年網台因版權問題,不能隨意播放唱片公司持版權的音樂(即是沒有流行音樂可供播放),於是網上發明了屬「開放版權」 (Creative Commons)的音樂,鼓勵音樂人、填詞人把生產成果分享,互相借用或再創作,成為非商業性網台的恩物。其次,大多數網台節目都歡迎「隨意下載」,希望 以友好方式傳播,幫助宣傳和聯合搞作。這種優良文化,並非把與自己相似的個人和群體淘汰鬥死,好讓自己脫穎而出,而是在彼此理念和實踐中找出相似之處,互 相欣賞交流。如此的網台廣播範式,實擁有凝聚良好社區文化的條件。

其次,是網台廣播技術的鑥根。社區廣播除了提供平台促進社區了解交流以 外,廣播媒介開放普及讓草根階層自己發聲亦非常重要。現時有網台舉辦民間記者採訪訓練計劃,讓一般人也能掌握廣播技術,走訪社區現場報道。這種下放門檻同 時保持廣播高質素的生產習慣,也是推行民間廣播的必備條件。

必須打破廣播政策缺口

其實,進行廣播的原意,無非是要幫助一個地方的人民聽到彼此的聲音,讓鄰舍在空氣中互相了解和交流,從而建立社區認同感。只靠現有七條覆蓋全港的頻道,能否做到?

灣仔利東街重建項目鬧得熱烘烘,近日更有街坊絕食抗議市建局掠奪家園和社區網絡,筆者曾到現場採訪,問坊眾鄰人有否前往問候,答案是很少,且說每日接收電台電視新聞,認為街坊絕食是因不滿賠償而貪得無厭。

利東街受重建影響居民抗爭四年多,灣仔區居民天天接收傳媒資訊,至今仍無法彼此了解,一半原因是傳媒報道表面,另一原因相信是缺乏一個社區廣播平台,可供互相聆聽。要肩負這個任務,網台似乎比大眾傳媒做得更好。

民間電台的事件告訴我們,現時香港廣播發牌制度是何等嚴苛。讓我們想像,若然網台衝出網絡,捍衛言論自由。

「愛 吹水」是廣播人的天賦性格,筆者認識一些網台節目主持人「愈做愈爽」,甚至一人兼任幾個節目,除因廣播工作具吸引力,亦因網台廣播員慢慢肯定自己的身分和 工作。可是,廣播政策的缺口一天不開,民間廣播的任務終不能完成。筆者當了三年民間記者,深明此理,所以決定衝出網絡,今天到維園遊行,不做電車男,你 呢?

捍衛言論自由 不做電車男(女)﹗

捍衛言論自由 不做電車男(女)﹗


香港的廣播條例過時,但特區政府抱殘守缺,遲遲未肯開放大氣電波。直至本星期一, 電信管理局控告民間電台非法廣播的案件,於東區裁判法院審理,裁判官游德康裁定《電訊條例》違反基本法及人權法。民間電台翻案,我們的言論自由亮起曙光,但律政司卻打茅波暫緩執行判決,又於翌日向高院提出禁止民間電台的禁制令申請,我們實在忍無可忍。


   近年網上不少另類媒體開發網上空間,市民好不容易,才爭取到得到一個發聲的平台,可謂開花結果。燦爛的成果,除了因為大家的努力,還因為電訊惡法魔爪未 伸到我們的頭上,但不要忘記,更多的魔爪:淫審、廿三條、殺香港電台,一切正隨曾蔭權無聲無色慢慢行近。明天我們會否「君體也相同」?

  各位網絡媒體的生產者、讀者和聽眾,本星期日三時,我們一起衝出網絡,到維園集合,反對打壓民間電台,反對收窄言論空間,主動出擊,捍衛言論自由,不做電車男﹗

  註:以上是今晚民間電台於旺角西洋菜街舉辦的論壇片段,全程以大氣電波廣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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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男:民間電台獲撤控罪 律政司打茅波暫緩判決(不停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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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藹:勿打壓民間電台的種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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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男:處長下台了,還說「一切如常」?一位港台員工的焦慮心情
阿野:屁股決定腦袋之立法會討論開放大氣電波
林輝:香港人民廣播電台試播
阿野:短打住屋聯、民間電台之七月底大戰當前
盡快開放大氣電波,還人民廣播自由!

相關網站
民間電台官方網站

補充資料: 民間電台獲撤控罪判詞

民間電台獲撤控罪 律政司打茅波暫緩判決



最新消息(13/1/2008)2300 律政司正式入稟法庭控告民間電台藐視法庭。律政司在晚上發表聲明,指當局其考慮檢控其他可能協助違反禁制令者。立法會議員陳偉業有份參與廣播,他批評律政司在爭普選遊行後發表聲明,是擔心會引發更多人上街。

最新消息(10/1/2008):1650 高 等法院批准律政司就禁止民間電台的禁制令申請,法官馮驊表示,接納律政司提出的禁制令申請,因電訊頻普控制是有需要的,以免影響航運及救護通訊;雖然現時 沒有法律真空,但若果不頒布禁制令,就會出現法律缺口。若法庭接納民間電台繼續廣播,等 同接受有條件地犯法。並重申判決基於法律和公眾利益,沒有政治考慮。

若民間電台繼續廣播,將有可能會被告邈視法庭。民間電台台長曾健成表示,他們會抗爭到底,在今晚七時將繼續在旺角西洋菜街舉辦論壇,並以FM102.8MHz頻道進行大氣廣播。立會議員劉惠卿在今早《千禧年代》 節目表示,她仍然會出席今晚的廣播節目,並願意承擔一切法律後果。公民黨湯家驊就表示,他個人支持和尊重民間電台公民抗命,但在惡法未修改前,暫時不適合 參與廣播,他不會阻止其他黨員出席。他又指出,律政司以禁制令打壓民間電台,是以法律程序服務政治目的,是不尊重法治的表現。



最新消息(9/1/2008):2200 高等法院經約三小時聆訊,決定押後明早十一時繼續。控方律師以在庭上表示,若民間電台繼續廣播,將會引發其他人效法,影響緊急服務,危害公眾安全。民間電台代表律師就認為,執法機關不應以民事手段限制電台公民權,而電台廣播以來,並無影響公眾秩序,亦無人效法。

最新消息(9/1/2008):1730
民間電台消息人士報料,被電訊管理局檢控的六位被告於四點五十分左右接到高等法院電話,要立即傳召他們上庭,審議律政司提出禁止民間電台繼續廣播禁制令的申請。民間電台台長曾健成到場後批評,案件正待上訴,但政府在民間電台毫無準備之下,突然提出禁制令申請是輸打羸要。

早 前民間電台被電訊管理局引用《電訊條例》以非法廣播罪名檢控,除了封舖拉人,曾經當過嘉賓的司徒華、香港電台工會成員麥志恆等也逐一被檢控,令輿論嘩然, 除了批評廣播發牌制度過時,控告嘉賓亦帶有選擇性檢控意味。在這片白色恐怖下,民間電台今晨原本成功翻案,但律政司打茅波暫緩執行判決。

裁判官指《電訊條例》違憲

案件於東區裁判法院審理,裁判官游德康聽取雙方陳詞後認為,《電訊條例》中的電台發牌條件,違反基本法及人權法。他指出現時處理發牌的廣管局組成及發牌制 度缺乏獨立性,廣管局全數成員由行政長官委任,整個發牌機制又由行政長官及行政會議擁有最終決定權;其次,若廣播牌照的申請失敗,當局無須解釋任何原因, 令人質疑以往的失敗個案,是否涉及政治立場。

裁判官又表示,過去行政長官並沒有運用酌情權,過去十六年沒有成功申請的個案,顯示行政長官屬一個無限制的權力,情況令人憂心,故認為電訊條例違反基本法及人權法,撤銷六人控罪,並建議日後由獨立機構審批廣播牌照的申請。

然而,控方即時要求暫緩執行判決。

律政司打茅波暫緩執行判決

聆訊下午繼續進行,法庭撤換了主控官,審理暫緩執行判決。鑑於律政司認為即時執行撤銷各被告控罪的決定,會出現法律真空期,令公共廣播失去規管,危害公眾 安全,例如影響航空等公共服務,故建議暫時擱置撤銷各被告控罪的決定,並交由高級法院處理。然而,民間電台台長曾健成就說,過往民間電台的廣播工作,並未 干擾過其他電台廣播。

裁判官的總結令人鼓舞,若民間電台翻案,改革這沿襲殖民地,用以控制市民言論自由不民主制度可開先例,但判決遭快速暫緩執行,令運動又出現不明朗因素。

政府抱殘守缺,久未開放大氣電波

《電訊條例》屬殖民地壓制言論的惡法,人所皆知,但為何特區政府在回歸十年依然抱殘守缺,不肯開放大氣電波?是技術不可行?還是害怕言論開放,有損管治?主觀意圖不用猜想,路人皆見,姑且從客觀技術問題上,探討開放大氣電波的可能性。

現時政府肯開放的FM頻譜只有七條,屬三十年前的分配制度,自新城電台於九一年成立後,香港政府再也沒有批准過任何電台的申請。(註:政府以沒有公眾需要及民間電台的財政不穩健理由,不批准民間電台的申請)然而,現時政府手上頻譜並未盡用,立法會資訊科技及廣播事務委員會主席鄭經翰在電台節目中指出,現有的頻譜其實可以「一開二」使用,要多批幾個電台供市民發聲,技術上絕對是可行的,問題是肯不肯開放。

要追上科技潮流,政府亦可以推行話音數碼廣播。在二零零八年一月一日,香港推出了高清數碼電視廣播,但所需技術和成本較低的電台事業卻未受惠,為什麼?前 工商及科技局局長曾俊華曾出席立法會時就說:「因為數碼收音機很貴」,令人啼笑皆非。其實在推行語音數碼化後,現時政府手握的頻譜可「一開二十」,一共二 百八十條頻道,我們何時才能回歸言論開放的世界?零八年頭,似乎將有不少功夫要做。

二零零八年:拉開改革廣播政策的戰幔

關心民間電台的朋友,可於本星期四到旺角西洋菜街參加他們公眾直播節目,也可以下月十一日到法庭聲援;而再多等幾星期,政府就會公佈《公共廣播服務諮詢文件》(詳細資料請參考香港電台),是另一個開放香港大氣電波的契機 。本月廿三日,民主黨動議辯論《修改電訊條例廣播條例》;最後,二月十九日將有官員出席立法會資訊科技及廣播事務委員會,回答有關數碼廣播的問題,請大家踴躍到場監察。


圖:民間電台獲判勝訴

補充資料: 民間電台獲撤控罪判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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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快開放大氣電波,還人民廣播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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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查區選系列 (三):訪問何秀蘭 — 地區工作不是請客吃飯

何秀蘭被批評「上屆區選泛民出現了一批政治新貴,他們憑着七一效應輕易上位,但當中很多人卻低估了當一個區議員的難度,亦沒有足夠準備去揹上地區工作的重 擔。」。她的回應是:「過去四年的任期,我擔任了中西區環境及工務委員會主席,知道地區工作是什麼一回事,這個經驗很寶貴。」

西環水浸,從根源著手

西環海味街是水浸重災區,每逢大水,弄得舖濕貨又濕,民怨沸騰。區議員可以做的,只是從渠務著手,希望雨水渠暢通,較快去水。但渠通完又塞,塞完又通,始終無法根治。

何秀蘭解釋,舊樓僭建戶把糞渠駁進街渠;又有食肆不想交排污費,不安裝化油器處理食油,將它們倒進街渠了事,渠不止塞,還發出惡臭。渠蓋打開又臭,長閉著沼氣積聚又會爆炸。

何秀蘭說,中西區區議會花上九牛二虎之力,才迫使官員承認,水浸源於西環五六十年代規劃錯誤,填海後海岸提高,令雨水流出維港後倒灌。官員起初不肯承認規劃出錯,何秀蘭就建議區議會委托專家研究,官員怕日後要向專家提供資料,才肯揭露真相。

過去四年,何秀蘭擔任中西區區議會的環境及工務委員會主席,明白到解決社區問題的重點,是要促成不同政府部門合作,而困難是它們各有工作和財政預算,要花上大量溝通協調工作,才能成事。

從 西環水浸的問題看到,急功近利地做社區工作,反而可長年累月幫街坊,選票長撈長有,但是治標不治本。然而,區議員主動協調渠務處於出海口清理油污,督促食 環署向食肆發信,要求業主安裝化油器,屋宇處監督業主重新鋪過錯駁的水渠,才是根除社區環境問題的方法,但選舉效果未必立竿見影。

雖然何秀蘭很著力地方行政工作,但她強調自己沒有將地方管治跟個案服務對立起來。「過去四年我就幫千多個個案解決問題,我相信坊間對泛民區選死因的分析,是從區選結果推論出來的,而不是調查」。

龍華街:港大學生宿舍爭議

四年來,有中西區區議員向市民派發問卷,問:「你是否擔心龍華街興建學生宿舍後,學生會製造嘈音滋擾居民?」她說:「如果你問我,答案當然是﹗但你沒有向市民提供足夠資料。」

也有些在龍華街附近居住的業主跟她說,反對興建宿舍,是因為這塊地皮臨近西港島線將來出口,如果勾出起私樓,四周也會進行重建,可能得到賠償受惠。她對那些業主說:「我作為中西區區議員支持起宿舍,反對起私樓,因為區議員不是要保護業主私人利益的。」

何 秀蘭估計,自己可能興建學生宿舍一事而失去選票,但她卻有自己的理性:「我跟港大方面溝通過,她們願意將地積比由五降至四點零七,樓宇密度比私樓低好多。 我們又要求將來的宿舍搞學生義工團,照顧西環弱勢社群,而且要開放宿舍空間,供中小學生用作補習班,這些港大都答應了,如果你談社區發展,沒理由要反對興 建學生宿舍,難道私人發展商會跟你討論上述項目?偏偏有區議員反對建學生宿舍。」

區議員處理地區訴求能否吸取選票,不單是勤力與疏懶的問題,而是如何處理各方利益集團訴求。地區訴求是多元的,也涉及私利,對社區是好事,也可以是壞事,如果區議員對社區發展的看法跟地區人士出現分歧,你愈勤力,失票可能愈多。

西港島線來了,你準備好未?

這個中西區區議會爭取多年的基建最近拍板,居民當然歡天喜地。可是,港鐵是天使,也是魔鬼,交通方便帶旺經濟人流,代價是原區居住和工作多年的基層市民,將受不了租金和樓價上漲而遷出家園。

何秀蘭說,過去沒有區議員考究過西港島線的社會影響。有西環社區中心的社工調查區內人口結構,初步結果令人驚訝﹕原來不少老業主,沒收入但擁有物業,重建令樓價上升,賠償後他們往往不能原區安置。另外,也有因重建被迫遷的租客,收樓後將不能獲得賠償。

何秀蘭是第一個提出申請撥款作社會評估研究的區議員,經費批出後,她一直跟社工聯繫,又幫手組織調查工作,緊貼研究進度。她打算先完成調查後,跟居民進行工作坊,並建議政府如何改善。

何秀蘭說:港鐵問題是我的心結,我提倡的社會影響評估,不是反對基建,而是要做好規劃,才能避免社會問題。

不競選連任,不代表離開

先不論何秀蘭零三年空降後的工作是否空談理論,但相信要落實對社區工作的信念,何秀蘭不是沒花工夫,要批評她藉七一效應空降,四年來疏於地區工作,似乎以偏概全。

何秀蘭既然知道中西區有大量社區問題,為何不競選連任觀龍選區?是否承認丟下一個「爛攤子」?

「我不參選,不代表離開﹗我也是中西區居民,上述三個問題是我的情意結,我打算繼續跟進,善用四年儲來的人脈和知識,沒資源也要做下去。」

後記:現時坊間常說的「社區工作」,未必包括城市規劃、社會影響評估研究或土地使用。現實點看,這些不是區議員的「份內事」。當區議會的職能,連要求圖書館長增加服務時間的職權都沒有,區議員如何關心社會問題,都是枉然。

政府於九九年解散市政局,由新成立的環境食物局和原有的民政事務局接管,未有任何民間代表參與及監察,由三級議會變成兩級,只維持區議會諮詢職能,區議員不能在地區管治上克盡己任,是政府的責任。

區議員可以做什麼?何秀蘭提出的地區工作個案,原是市政局的職能,可是現在以區議員的身份執行,變得「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如果批評何秀蘭的不是茂利,那麼何秀蘭不做所謂「地區工作」,我唯有說:她一定是衰戇居了。


追查區選系列(一):訪問何秀蘭

追查區選系列(二):蛇宴的倫理

參考資料:黃英琦﹕「地區工作」的創新
蔡子強﹕泛民20年來最大敗仗
陳景輝:在泛民的宏大和建制派的瑣碎之間
林忌:我們都是茂利
神秘人:續區選無間道,泛民如何輸掉一個選區?

追查區選系列(二):訪問何秀蘭 — 蛇宴的倫理

坊間有個流行的評論,部份泛民競選連任議員之死,是因為他們高傲,不願意搞蛇宴、旅行等小恩小惠,才落得敗績。我說笑問何秀蘭:「香港人還不夠燥嗎?為何 成日叫人去食蛇?你區的選民是否特別喜歡去旅行?」她毫不猶豫答:「茶點小聚我不介意,但四年來我沒有搞過一次旅行﹗」

以飲食招來,吸引食客選民

中西區區議會有很好的傳統,就是每屆預留一筆錢出來給社福機構搞活動,錢不會給議員過手去搞,除了避免涉及賂選,就是不希望政黨用飲飲食食招徠,敗壞選舉風氣。

她 認為區議員是做實事的,除了處理社區個案,最重要對社區問題的根源著手,解決規劃、交通、渠務等問題,生活將會比現在美好。她知道有政黨會自己出錢搞蛇宴 旅行,出席的街坊往往要在旅遊車上「焗住」聽政黨洗腦,自己不忍見到這種現像。故寧願親近些肯落手落腳做事的街坊義工,也不想花時間去旅行。

可惜在觀龍四年,只有一個業主立案法團和一個居民組織願意跟她合作。據她的說法,其他大廈多數法團屬親民建聯陣營多年,尊重他們是否跟與自己合作。而何秀蘭的傳單,四年來入不到觀龍選區大部份私人大廈。

她說:「我相信你用飲飲食食的方法作招徠,就自然吸引一班飲飲食食的人,所以我沒出錢搞過一次旅行。」聽起來她的想法有點偏執和極端:與居民同樂必然是負 面嗎?上月報章的副刊和論壇版的潮流,是談泛民區選死因,幾乎會寫字的,就有文可出。記憶中有塘邊鶴評論員湊過熱鬧,寫過文章問:何解看輕太極班?社區活動不是造就網絡嗎?。

蛇宴旅行的政治倫理

何秀蘭舉出兩個自己在區議會審批文康活動經費申請書例子解釋。

一次是社福機構遞的獨居老人旅行申請書,目的是要為一班獨居老人搞旅行聚會。她投贊成票,因她知道獨居老人很少外出,有社工主動為她們辦聯誼活動,有助建立互助的網絡,她後來還建議將活動的申請名額增加,最後旅行經費成功批出。

第二個案例,是一個關注居港權的團體遞的南丫島海鮮團申請書,遭她極力反對。因為她認為居港權問題,不是旅行散心可以解決,問題核心是他們缺乏有關人權與法律的資訊,當務之急是要給未有居港權的家庭知道自己的權利,所以反建議擺設街站,教家庭申請身份証。

何秀蘭過去四年的經驗,說明文康活動不是亂搞的,就算有錢,也要因著居民的需要去搞。如果說凡太極班、蛇宴、旅行、卡拉ok班都能建立社區網絡,有利爭取 選票,相信所有人也樂意跟從。可是,她說現在的問題不是區議員「肯搞」與「不肯搞」蛇宴旅行,而是當區議員要判斷應否花錢搞一次蛇宴,要知道花去的錢,是 否能為居民解決問題,善用資源,也是當區議員的政治原則。

移風易俗:改變市民對區議會的寄望

說地區工作,很多人愛抽出一些公眾印象模糊的政治人物去批,以為可以蒙混過關。故此,筆者試舉以深水埗社區工作勤力出名的馮檢基來討論,避免說了就算的。

馮檢基在 區選後接受有線電視訪問,說一位本來支持自己多年的婆婆,在投票日跑來跟他說,因收了民建聯禮物,所以不好意思投馮檢基一票。政黨向公公婆婆送上禮物,效 果不單止小恩小惠,物質利益,送、收禮物,對一把年紀的選民產生「人情壓力」,當民建聯的義工在票站外笑著問你:「投左阿邊個未呢?」就令公公婆婆過意不 去。

人情網絡造成的衝突,在何秀蘭觀龍任期內也發生過。她說,零三年有一位支持葉國謙的老伯伯,在電視訪問中說支持何秀蘭。後來就被葉的支持者打電話狂轟,伯伯是長期病患者,不久後去世了。她不知道老伯是否受過民建聯的恩惠,但人情網路對伯伯造成的傷害,就令她也很難受。

「我們是否要繼續強化這種區選文化?我最擔心區議會變成一個昂貴的政治場所,你愈用物質吸引選民,就愈強化街坊對區議員不合理期望。最後沒有錢搞蛇宴旅行的,就選不上了。所以想選區議會的人,有移風易俗的任務,否則泛民只會永遠輸下去。」

不再競選連任:區議員不是簡單任務

既 然何秀蘭說區議員有移風易俗的任務,過去四年的經驗亦如此寶貴,為何她不繼續參選,在議會建立聯盟發揮影響力?她說自己老了,不連任的原因,是當首年區議 會任期時,要兼顧兩級議會工作,感到非常吃力,令首年區議會出席率偏低。零四年立法會選舉意外落選,她就花全副精神專注地區工作,知道區議員不是簡單任 務,而且不排除自己將於明年參選立法會,所以今年不競選連任了。

然而,跟其他落敗的泛民區議員一樣,值得被批評何秀蘭的,是她沒有高調貼出自己的政績。是否怕了自我宣傳?或許她要入鄉隨俗,貼一些「成功爭取什麼什麼」的橫額,才能避免對人不對事的攻擊,畢竟向選民交代政績,也是重要工作。但事後孔明,一切都遲了。

下集預告:什麼叫「無心地區工作」、「甩下爛攤子」?請留意《地區工作不是請客吃飯》

追查區選系列(一):訪問何秀蘭

參考資料:黃英琦﹕「地區工作」的創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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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長下台了,還說「一切如常」?一位港台員工的焦慮心情

近來,我多了一個拍攝習慣,就是趁天陰未下雨、天氣不穩定之時,致電菲林組,請攝影師拍攝港台外觀,準備日後港台[出事]時使用。我想,天氣灰暗最能表現機構在過去幾年的不明朗變化。

不出所料,風雨飄搖的日子在兩周內降臨,我們的處長因桃色事件申請提早離職,最近又有工會同事涉嫌參與非法廣播被檢控,這可說是港台最壞的歷史時刻。

處長下台:員工士氣受損

我 們的處長朱培慶先生酒醉倉皇躲在女人背後,的確難看,事件發生後,部分同事對他一向謙謙君子形象都感到是匪夷所思,有的慨嘆朱生當晚的失措表現,是缺乏經 驗所致;有的為處長人到中年,才因冶遊丟官感到惋惜;有的就更直接: 「朱生點解咁唔小心?」我們討論不停,自己有時連用膳也拿報紙,仔細閱讀每則報道。可是,就算港台人有多八卦,也沒想過朱先生會因這次「私事」而退下 來。

七月九日,我收到同事發來的電話短訊,說朱先生將召開記者會,宣布申請提早離職。這可說是港台最壞的歷史時刻,當日在場的同事說,場 面比九九年張敏儀調職更墟。近年受《公共廣播檢討報告》困擾的港台總算多災多難,報告書沒有肯定港台過去的貢獻,已令員工感到挫折,這次朱先生告別,更 在港台人傷口上灑一把鹽。

朱生宣布下台後一天,工會召開大會,在風雨飄搖的日子,我們跟上級見面了。會議沒有什麼宣布,只是交代朱先生提 早離職的始末,和上級在整件事上的處理手法。那天朱先生沒有出現,不少同事關心,此刻港台上下應作什麼回應,在公共廣播檢討的頹勢中尋找轉機?有同事說, 港台雖變幻,但各人記緊要緊守崗位,工作一切如常,繼續服務市民,不能自亂陣腳。但這是否就是最好的回應?緊守崗位是句鼓勵性說話,但對近年淹沒在是是非 非的港台人,說話卻令人感到無奈、無助。在困難的時候,說「一切如常」,顯得我們消極被動、默默接受,港台人有沒有別的選擇?有沒有爭取的權利?可能我沒 有上司們的考慮,才膽敢這樣說。

港台:傳媒界中的荒島

處長離開了,港台印象也受損了,大家猜想將推出的公共廣播檢討報告諮詢文件的寫法將會更冒進大膽。另外,桃色事件也給不少傳媒炒作機會,其實現在應該提高戒備,而且港台運動才剛開始,港台人怎能當沒事發生呢?

朱 生下台,大眾驚訝之餘,親者痛,仇者快,左派報章趁火打劫,盡數港台不是,八卦雜誌繼續炒作,找Coco 獵奇一番。我對這些輿論感到痛心疾首,但無奈港台像個傳媒界中的荒島,港台人會在自己節目中批評新聞娛樂化,呼叫新聞操守、言論自由價值,但同行卻普遍默 不作聲。朱生下台,可以說是香港新聞娛樂化的極至,一班娛記成功「揭秘」,力量大到令官員下台。

這令人更加相信,港台人要化危為機,就要跟市民溝通,不能只吃傳媒專業精神的老本。

電訊局檢控:分化撐港台運動

最 近電訊管理局首次引用《電訊條例》第23 條,控告參與4 月20 日在旺角舉行民間電台節目的嘉賓「非法廣播」。出席論壇的嘉賓「長毛」梁國雄、資深傳媒人林旭華和港台節目製作人員工會理事麥志恆亦被檢控,坊間批評這次 檢控,有針對坊間對《公共廣播檢討報告》發表言論之嫌。而我卻認為,檢控的具體意義,是要分化港台運動。

記得撐港台運動宣布起動不久,民間電台的阿牛曾走上廣播道,給港台送上跌打酒,喻意要替五勞七傷的港台診治,活動很具象徵意義。在港台運動中,阿牛也是中堅分子,燭光晚會、七一遊行,到處也見他的身影。

然 而,香港電台跟民間電台,一個高舉菁英專業,一個強調民間發聲,雖然大家在廣義上也支持言論自由,但從未聽過兩者在廣播理念與實踐上作過交流與辯論。所以 我一直也很懷疑,民間電台跟撐港台運動能否走在一起?直至最近電訊局首次檢控參與民間電台港台工會代表,民間與菁英才首次共同分享撐同一命運,這對運動是 好是?

好的是,這次參與者除了要對自己言論負責,也要對參與民間廣播這種廣播實踐負責,在政府將大氣電波造成被壟斷的情之下,廣播專業 如何看民間和社區廣播的貢獻?能否引發更多公民社會對社區廣播訴求的辯論?壞的是,港台運動跟民間電台的蜜月期可能會暫時停止,因為檢控程序一開始,廣 播專業與民間電台均要各自盤算,考慮自身的公眾形象與鬥爭路線。

筆者認為,撐港台運動與民間電台能否長時間走在一起,關鍵在於,雙方未來能否互相肯定廣播貢獻成就,才能解決是菁英與民間廣播的根本矛盾。但可以肯定的,是次檢控分化了撐港台運動的團結性。

結論

我 想,港台人想藉朱生離任化危為機,當務之急,除了積極參與未來《公共廣播檢討報告》的諮詢外,也要擴大撐港台運動,畢竟關心港言論自由的市民,不只關心港 台能否過渡,而是它的蛻變,在於鼓勵多元聲音,連結公民社會,造就多元發聲的媒體生態,而這班市民,正等待港台人的呼喚。

寄望撐港台運動能給市民一個美好的願景。

照片來源:tamhoichu

Wednesday, October 24, 2007

《全球化大出賣》導演被尼日利亞政府拘捕


上屆香港國際電影節放映過的紀錄片《全球化大出賣》(The Big Sellout), 披露了跨國企業剝削第三世界勞工及自然生態的真實故事,令人難忘一幕,是導演隨南非活躍份子走訪貧窮村落,替付不起昂貴電費的村民偷偷接駁電力。紀錄片完 結之前,閃出了補充資料,說導演離開南非後,追隨過的個案離奇失蹤和死亡。《全球化大出賣》公映後受國際新聞界關注,兩位導演最近被捕的消息,亦因而廣泛 報導。(New York Times , Reuters)

被捕地點:尼日爾三角洲

九月份,《球化大出賣》導演Florian Opitz 和 Andy Lehmann於非洲國家尼日利亞的尼日爾三角洲(Niger Delta)被捕。當局拘捕他們的原因,是非法拍攝石油設施,觸犯國家安全法,洩露國家機密。

尼日爾三角洲是什麼地方?為何重門深鎖嚴禁拍攝?筆者翻查資料,知道尼日爾三角洲風光明媚,擁有不少漂亮植物。資料來源不是國家地理雜誌,而是硯殼公司於零六年發表的《尼日利亞年報》,公司透過圖片,講述硯殼投資三角洲石油帶來就業,造福社群的漂亮故事。然而,不少包括硯殼等跨國公司因開發石油,造成非洲社會、經濟、政治和環境破壞的真相,卻未被披露。兩位德國導演,想多拍一部尼日利亞版《全球化大出賣》,因而被捕。

尼日爾三角洲:原住民反抗運動基地

令 導演最感興趣的,相信是近二十年來尼日爾三角洲石油工業引發的原住民反抗運動。三角洲擁有三千萬人口,包括四十個原住民部落。自一九七五年,尼日利亞政府 單靠出口三角洲石油,已佔國家七成半總收入。然而,良好的收入卻彌補不到石油工業帶來的社會和環境代價,據資料顯示,從三角洲油井噴出來,而又未經處理而 耗盡的天然氣達七千萬立方米,相等於百份之四十非洲人的需要。現時每天燃著的天然氣,亦是導致全球溫室效應最大污染源之一。

過去二十年,亦有不少部落出來,反對政府跟石油公司勾結,強行徵收部落土地。其中一個部落Ognoi於 九零年因硯殼與美國雪佛龍公司(Chevron)興建石油設施被強行收地,政府只就農作物損失作少量賠償,沒有安置,直接威脅部落生存條件。Ognoi於 是成立了「救亡運動」(Movement for the Survival of the Ogoni People (MOSOP)),運動旗幟鮮明,重點打擊對象是硯殼公司。其後尼日利亞政府實施嚴厲打壓措施,禁止部落集會結社,還有軍事鎮壓。也有報告顯示,硯殼公司有向尼日尼亞軍方提供資金鎮壓部落。

值得一提,一些較為激進的原住民武裝組織,甚至從事炸彈襲擊及綁架活動,而他們行動時除了警告硯殼公司,還會警告中國政府。原來剝削非洲第三世界的國家,不止歐美企業,還有中國商人。

筆者希望兩位德國導演能早日釋放的原因,除了期待他們這部揭露跨國企業剝削非洲人民的作品,還想知道非洲人民如何看待尼日利亞的中國商人。

釋放德國導演,揭露社會真相

過 去,不少關顧原住民權益的傳媒工作者,亦在「國家安全」條例下受害。何時應保障國家安全,何時應保護新聞自由,相信是記者考慮採訪安全時的人生交叉點。甚 麼是國家機密?為何尼國政府一方面容許硯殼公司拍攝三角洲的圖片,並放上網頁;當同一份工作交到記者手上,卻變成「洩露國家機密」?答案很簡單,凡攝影作 品「出街」後有可能影響該國印象的拍攝工作,將被控以「洩露國家機密」罪。

德國導演被捕事件,反映一些第三世界國家政府的怯懦。它們勇於勾結跨國企業,卻沒勇氣承認自己造出來的人類災難。雖然兩位德國導演最近已獲准保釋,但協助採訪的美籍尼日利亞人道組織工作員Dr Asuni仍被拒絕保釋,沒人知道原因,直至她最近在法庭上說:「我手上擁有不少令尼日利亞政客擔心的石油資料」。

尼日利亞政府這次的拘捕是恐嚇。新聞工作者面對強權威廉,更應繼續堅持,拍完這部承載尼日利亞人民血肉的紀錄片。

圖片來源:mgrenner57

參考資料:

New York Times:American Faces Espionage Charge in Nigeria
Reuters: Germany say not guilty of security breach
Bill Conroy:Message from the Earth: Free Opitz and Lehmann Now!
香港國際電影節網上筆記連線
The Big Sellout官方網頁
硯殼公司:零六年發表的《尼日利亞年報》

Monday, July 02, 2007

我們的萬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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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七一遊行,警察封鎖所有天橋不許記者拍攝,筆者只能由維園托 著重重的攝影機腳架,一直走到政總,沿途每見天橋跑上去,被警察多次攔著,幸好富德樓的黃生比面,讓我從天台拍攝遊行。疲倦一天,未能跟萬言書的作者一起在七一派發作品,真不好意思,有幸參與製作我們的萬言書第二集,非常高興,以下是今期內容,歡迎自由download。


我們的萬言書 2

「時間的自由」 (黃靜)

「我們都是這樣被騙的」 (廖志成)

「我愛露露」 (Jenny)

「由一碌木變一塊石」 (周思中)

「奏他三部粉飾太平的公屋進行曲」 (憤怒地)

「學生運動,並不獨立於外— 專訪Rey Asis」 (洛謀)

「小市民對未來十年的願望」 (年年)

「回歸辭典 (選錄)」 (Wesley)

「七一寶寶回歸派對」 (領男)

「香港是個工作場?」 (徐阿陸)

策劃:李俊妮、李智良 /編輯:李智良 / 美術:花苑 / 協力:鄧肇恆 / 承印:陳湘記圖書有限公司 /2007

伸延:
7月1日的一頁

以下有pdf file任大家download並消Creative Commons規定使用

Friday, June 29, 2007

[獨立媒體七一特刊] 領男: 撐港台運動的希望與挑戰

前言

回歸十年,香港的主流媒體生態有著巨大的變化。自零三年廿三條及封咪事件開始,一向甚少參與政治活動的主流媒體工作者,也打著爭取言論自由、編輯自主的旗幟參加七一遊行。零七年,另一個以媒體工作者身份參與七一的隊伍出現 ---- 撐港台運動。運動由現時香港唯一的公營廣播機構「香港電台」工會發起,目標是要爭取脫離政府部門,過渡成獨立的公共廣播機構。回歸十年,我們關心香港媒體改革能否促進公民社會發展,就得看看「撐港台」是一個怎樣的運動,以及它正面臨的挑戰與機遇。

撐港台運動的緣起 ----爭取轉型的歷史問題

香港電台成立於1928年,是現時唯一香港政府官方電台,提供廣播和電視節目。在殖民地時代負責宣傳政策與政府廣播工作。起初香港電台並沒有一個編輯自主的新聞部,而所有資訊發布均依照政府新聞署撰寫稿件照本宣章。

直至一九七三年,前廣播處長何國棟博士(Dr James Burns Hawthorne) 爭取港台新聞部獨立,香港電台開始建立編採團隊,也令港台的定位由官方喉舌,轉變成堅持宣揚言論自由精神,以反映民意為己任的廣播機構,並開始製作議論時事的公共事務節目。香港電台的員工媒體專業精神的掘起,為殖民地時代的媒體生態開拓了新氣象。

然而,雖然港台重新定位,卻未解能解決政府部門與媒體專業的身份矛盾。香港電台依然是殖民地政府部門,而每當出現批評殖民地政府的言論,專業精神跟對長官的忠誠的矛盾不停出現。前廣播署長張敏儀最近接受港台訪問時,憶述何國棟博士當年每天九時上班,就會收到政府官員電話,批評港台言論越界,媒體工作因而受到不少壓力。何國棟在任時有一句名言:「The early morning calls shorten my life」

七三年,殖民地政府開始探討如何解決港台身份矛盾的問題。直至八五年,殖民地政府宣報成立廣播事務檢討委員會,著手研究港台脫離政府架構,轉型成一個由公帑資助的獨立公營廣播機構可能性。當時的律政司宣讀委員會的結論,確認香港電台應脫離殖民地政府架構,以免阻礙日後的媒體工作,並委派政務官與顧問公司安排轉型的資金、管治架構及員工過渡安排,港台轉型將指日可待。

在一九八八年,港台轉型的文件已接近準備好。但當時的衛生福利司黃錢其濂提出醫管局轉型涉及調動的開支與員工數目比香港電台大,故要求政府率先處理,在港台同意之下,殖民地政府先處理醫管局轉型,而將港台擱下。好景不常,八九年發生六四事件,殖民地政府將精神集中處理基本法起草事項,港台轉型的問題只好繼續閣下。九二年,彭定康來港,港台工會在廣播道要求港督盡快解決港台身份問題,彭定康回應「give me a few months」。其後彭定康又因處理政改,又再擱下港台這個歷史問題。


回歸後的港台,就在一片爭取民主自由的氣氛下,繼續它身份矛盾,混亂地做自己媒體專業的事,亦因而受到被整治的壓力。九七後不少土共人士發表歸邊言論,批評港台收政府錢批評政府並不恰當,更針對性批評部份港台節目。即使如此,港台問題在董建華時代也一直懸而未決。零五年他因足患下台,繼任的曾蔭權上台後成立「公共廣播檢討委員會」檢討香港未來公營廣播,重新正視港台問題。委員會報告於零七年出台,重新確認香港需要有建立一個獨立於政府的公營廣播機構,但沒有明確表明港台的存廢,只說:「港台有根深蒂固的架構、詳盡的內部守則及濃厚的機構文化」,加上「所有現職員工均屬政府僱員」,所以,「大幅度改變港台的現狀,必將造成許多實而在難以克服的問題,委員會認為把港台轉變成為公共廣播機構並非良策,而應組建新的公共廣播機構」。而委員胡恩威就曾經表示:港台轉型是個政治問題,是個意識型態問題,港台能否過渡,則是個政治決定。

眼見港台苦等了廿年的轉型夢可能破碎,員工於是發起撐港台運動,令原本在建制內協商的議題,在零七年終於帶上街頭,也是我們所見的撐港台運動。

撐港台運動的挑戰:多談過渡,少談願景

如果港台轉型的問題,只是一場建制內管治精英的協商,事情便來得簡單容易。但一個《公營廣播檢討報告》卻將它轉化成街頭運動,港台問題就顯得更複雜。撐港台運動現在不僅是媒體專業能否過渡的問題,而是轉型訴求是否大眾共同分享。撐港台運動因此也要回應公民社會對媒體改革的各種訴求:究竟香港人要求一個怎樣的公共廣播?是純專業導向的,還是一個歡迎市民參與生產,甘於下放專業權力,協助公民社會發展的公共媒體?這是撐港台運動正面臨挑戰:

七一遊行前兩個月,廣播署長朱培慶在一次撐港台集會中高叫「撑撑撑撑撑撑﹗」表示對員工的支持,惹來不少左派報章批評港台搞「兵變」及「造反」。值得留意的是,撐港台運動也遭民間媒體工作者批評,其中切中要害的,要說前香港人民廣播電台台長王岸然。

他在在《撑港台,撑港台什麼?》一文中批評:「撑港台,訊息清楚嗎?是很清楚,也是莫名其妙,全不清楚。香港電台的領導層經過了整整二十年,其實對港台的命運還未有清楚的定位,今天忽然感覺到有被殺的威脅,還只能一味大叫撑撑撑……,這與待宰雞鴨的鳴叫,有何分別?」,公共廣播機構的定位,似乎是民間媒體最關注問題。王繼續說:「港人等了二十年,希望香港有公營獨立的廣播機構出現。民間等了五十年,希望政府開放大氣電波,讓民間有自己的發聲途徑。現在機會來了,大家不循支持這個方向發展,反而起哄去反對,請問大家的智慧在哪裏!」。

王岸然表達了公民社會對媒體的訴求。社會上對於公共廣播的期望,似乎不僅是將社會小眾發聲的資格與機會,都寄予在一班專業媒體工作者。香港應該有一個更開放,更能容納市民參與的媒體政策,當中包括開放大氣電波、開放媒體生產基建、提供批判媒體教育等,才能造就更多群體搞自己的媒體,造就多元發聲平台,而作為公共廣播媒體,也有責任幫助市民掌握媒體工業的生產技術,才能下放發聲的權力。以上的問題,未必是全都由港台回答,皆因特區政府並未對香港未來的媒體政策提出過什麼願景,撐港台運動以公營廣播機構的身份出出現,公民社會自然會對它寄予一點希望。

撐港台運動的希望 ---- 從七一走入公民社會

回歸十年,香港仍然一班有夠本著人文關懷而奮鬥的媒體工作者實屬可貴,公民社會理應支持。但回歸後言論空間收窄,媒體出現自我審查的亂像,是否媒體專業所講,信守編輯自主就能解決?九七後各媒體出現自我審查,是否都屬「個別現象」?而社會邊緣聲音受到打壓的根由,是否因港台尚未「脫離政府」所致?公民社會有何理由相信港台轉型,就足以規建一個「理想的公共廣播機構」?民間要求開放大氣電波,呼籲媒體專業下放權力,鼓勵市民百花齊放,是否公營廣播機構所講:協助公民社會發展?如果港台想搞一場得到市民支持街頭運動,就應該放下它專業團體的身段,對以上問題表達一套客觀的看法,更貼近公民社會對媒體改革的脈膊。正如另類媒體工作者葉蔭聰所言,畢竟珍惜言論自由的市民,不只關心港台,還有政府對廣播機構的發牌制度,還有社區電台的訴求,還有革除港台官僚主義及官府文化的要求等等。

寄望撐港台運動能給市民一個美好的願景。

參考資料:

清談一點鐘:2007-05-26,《公共廣播檢討,港台角色何去何從?》---- 回歸十年十項清談公共廣播篇:專訪張敏儀。香港電台
王岸然:2007-05-02,《撑港台,撑港台什麼?》,《信報財經新聞》
馬家輝 ,2007-05-01,《香港電台的絕望與希望》,《明報》
葉蔭聰 :2007-04-27,《港台動起來》, 香港獨立媒體網

編註: 七一派發的特刊文章經編輯刪剪, 此文乃作者原文

編按:獨立媒體﹝香港﹞及香港獨立媒體網聯合出版〈捍衛自由,寸步不讓〉特刊,綜合各個與自由及自主相關的議題,於七一遊行期間派發。本網站會將特刊的文章逐頁上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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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June 24, 2007

希臘警方虐待新移民實錄



(實錄片段完整版本)

(國際獨立媒體中心indymedia.org訊息)


在2006 年6月24日,至少有四個希臘警察於雅典警署對兩位希臘新移民施以暴力。從國際獨立媒體中心發放的片段中看到,希臘警察強迫被捕的亞爾巴尼亞移民互相掌 摑。令人髮指的是,原來整段暴力片段乃希臘執法人員自己拍攝流傳將近一年。直至07年6月16日,片段才被上載至雅典獨立媒體中心曝光。消息在網上流傳後經由主流媒界不停報導轟動全希臘,惹起希臘社會公憤,也令當地政府受到不少壓力。




(希臘電視台的報導)

希臘總理Karamanlis為此事發出聲名回應。在聲明中譴責事件。但對於市民要求有關主要官員下台卻充耳不聞。雅典獨立媒體中心就發一份名為《不能原諒;未能忘記》的聲明,指片段中看到的暴力片段,並不是單一事件。過去五年,已有超過一百萬名移民被希臘電方關起來,不少更無故死於黑獄之中。


聲明發出後後,雅典獨立媒體中心亦遭到政府官員、右翼政客及保守電視台猛烈攻擊。雅典獨立媒體中心呼籲全球的網民廣泛流傳這段消息,並對遭希臘警方虐待的新移民,以及因發放消息而遭受到言論打壓的媒體表示支持。